从原著作者紫金陈、导演辛爽,再到张东升、朱朝阳、严良、普普…这不是香玉说的,而是隔壁鱼叔在微博上 po了一组《隐秘的角落》剧照,286 万阅读,评论最多的就是这句。失去了女儿之后就彻底崩溃,一心想找男人的前妻和儿子复仇。李梦没有想到,这个甚至有些符号化的人物会引起如此多的争议。她也不懂,为什么观众们对王瑶的怨恨,甚至超过了手上有好几条人命的张东升。他们说她又蠢又作,不会教育孩子,送命就是自作自受;他们说她癫狂狠毒,没有掌握证据,就四处宣扬甚至动用私刑。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将当下任何一部剧里的任何一个女性角色宣判死刑。紧凑的剧情之中,关于王瑶的时间轴太短,不足以充分展示这个人物的复杂性。大多数时候,她更像是一个专门制造情感爆点的「工具人」。观众能看到的只是她横冲直撞地找茬,无所顾忌地报复。李梦说,在丈夫的前妻儿子面前,她其实是个很自卑的女人。害怕失去自己拥有的一切,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宣示主权」。她甚至算不上是个特别情绪化的女人,因为丧女这一体验太过极端了。即使是再平凡不过的人,经历这种事,可能都会做出丧失理智的举动。那天是儿童节,一个11岁的当地小孩在剧组取景的河边溺水身亡了。「她肚子里怀着二胎,爆哭的程度要比王瑶震撼3、4倍吧。」看到她的样子,李梦也不难理解,为何导演辛爽一直要求自己演得再外放一些了。作为看客,似乎没有必要以非黑即白的判断,去总结她的生命。至于为何更多的人选择去声讨王瑶,反而同情杀人的张东升。在香玉看来,大概是因为生杀的罪恶离我们更远,但道德的优劣离我们很近。很多人也已经习惯了以单一的道德观,去审判复杂的情感和人性。王瑶不是一个插足者,只是恰巧爱上了一个离过婚的人。他们甚至将李梦的回答挂在讨论组里,试图审判她也不够「正确」的三观。在李梦看来,小三这个叫法,是女人对自己所属群体的剥削。网友们只是在将日常生活中对于某个人的惯性反感,上升为了一种固化的群体特质。过去选择李梦的,大多都是个人风格相当强烈的男导演。她在那些以男性为主角的故事中,常常是一个如梦如幻般的存在。她也是孤独可怜的纯情女人,男人被捕后还愿为他生下小孩。身处在虚伪而世俗的工厂,早早洞悉了这社会的人情世故。她演过的女人,大多都是那些男性主人公生命中的过客。但最终又让他们求而不得,所以永远都像是一个美丽的梦。也许就是这些角色的共通之处,让观众开始如此揣测李梦。在男性成长的每个阶段,他们最需要什么,她就能给予什么。当香玉问到,在过去这些她饰演过的女人里,哪一个更接近最真实的李梦。在她看来,人的一生是一个从童年开始不断抛弃、不断遗忘、不断走向凋零的过程。这些故事里的女性角色,放大了女人一生中不同阶段的不同选择。
如果有机会,我想要演一个大女主,展现一个女性的全貌。大抵就是一个在人生各个阶段不停成长、不停变化的女人。她不是装点男性的艳丽花瓶,也不是充实剧情的单调工具。事实上,与李梦对话的两个晚上,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梦碎的过程。作为一个还未满 30 岁的年轻演员,李梦已经被舆论赋予了太多戏剧化的色彩。当同学们各自忙着毕业作品时,她与全世界最好的电影人们一起,完成了一次特别的毕业典礼。她此后近十年的不够顺遂的发展,也时常被加以艺术化的解读。这份坚守,在同龄演员中显得格外难得,也有几分当下少见的从容余裕。这为她描上了几分神秘,也增添了几分与年龄不大相符的睿智和通透。她大笑起来,恐怕自己和王瑶一样,被大家过度解读了。「我不太通透,也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设。」「如果观众有什么觉得适合我的人设,不妨推荐给我。」当然要有野心,有野心才能在这世上多留下一些有价值的作品。当然想要更火,火了之后才有机会接触到更多自己感兴趣的导演和剧本。她也没有放弃那个 30 岁之前拿影后的梦,「至少能给 30 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最近也和大家一样,成为了《乘风破浪的姐姐》的忠实观众。李梦不太理解,为什么大家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演员就一定会过着戏剧化的生活。尤其是那些出演文艺片的演员,就应该活得如梦似幻、飘忽不定。「演戏是我唯一既热爱、又擅长、还能持之以恒的事情了。」没孩子的时候就多工作,有孩子的时候就多关注一些孩子。她翻到了知乎上一些对她长篇大论的分析,淡淡地说,这应该可以参考吧。有人在网上PO出一张《海绵宝宝》里的截图,说这只拿着气球的鱼和王瑶太像了。也许比起那些煞有介事的推断,这样奇思妙想的玩梗在她眼中要有趣得多。我想,这应该也是她虽然没有大红大紫,却能一直受到名导青睐的原因。甚至不会总结过多的经验技巧,带入到下一次的表演之中。这让她如同一个最好的酒杯,每演一部戏就是一次斟满、清空的过程。比起演谁都像自己,演谁都不是自己,才算是对一个演员最大的肯定。既然看到这里了,如果觉得不错,就随手点个「在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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