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票4年的国片,你们还抢着买单
但。
伴随口号而来,也是国漫最悲壮的一次“失败”。
如孙猴子一样,它横空出世,把低龄向作品泛滥的国漫市场,撕开一道口子。
迸出炸裂式好评。
国漫,在大银幕,似乎终于后继有人。
△ 10年前,票房前十几乎都是低龄向合家欢动画
为什么?
——《魁拔》注入了久违的“叛逆”。
世界观,它力图去搭建一个详细的奇幻世界。
神,人,妖的种族,到脉术,纹耀等法术和社会制度。
对于厌倦了低龄化套路的观众,那是一片鲜活的新大陆。
人物,它的主角。
一个愣头青,被打趴了,就站起来直到打赢为止。
一艘满载希望的航船,出发了。
结果……
出门就遇到滑铁卢。
1300万投资,换来300万票房。
口碑背后,也有质疑:
理想太大,讲故事太差;设定太复杂,消化不良;宣发不给力,电影没排期……
接连几部大电影,都没能拿下辉煌的战绩。
以至于《哪吒》问鼎票房冠军,还有人在感慨《魁拔》生不逢时。
魁拔之殊途
江湖上的妖侠,就靠这个证明自己社会地位。
可侠客越来越多,纹耀却始终有限。
没背景的妖侠,空有一身本事,也得不到认可。
人间,处处是不平等。
神界呢,一片和乐,每个神明都有明确细化的分工。
他们做好本职,共享知识,和睦平等。
那一刻,王子的信仰动摇了。
他在《魁拔》世界的根本规则面前落败了。
难道人,就只能顺从现有的体系吗?
这是《魁拔》挑战的第一个疑问。
再进一步,站在现存秩序之外的,就一定是邪魔外道吗?
看过《魁拔》的观众,都记得片头那一段。
每隔333年,就会有一个异常的生命诞生,它叫魁拔。 魁拔一次次被消灭,又重新出现。 天神朴心在抵抗第四代魁拔中,阵亡 ……
看完或许你会觉得,魁拔,就是一个妖邪的存在。
这就要引入它第二个关键词:“暧昧”。
体现在世界观的临摹——
在《魁拔》这,很多事情都没办法用简单的“善恶”来评断。
世间传说里,“魁拔”是动乱的象征。
可《殊途》里魁拔第一次出场是怎样的?
一个又犟又憨的孩子。
-别人都不敢的事
我当然试试
-你叫什么
-你又叫什么
-我叫爪云
-那我也叫爪云
他的到来,让爪云王子的生活里,多了一丝温暖。
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产生了“父子”的羁绊。
感情深到什么地步?
Sir不怕小小剧透一下:迷麟成为第四代魁拔,率军扫平大半个天下,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为这位“父亲”。
这就是本剧的主线。
在这个善恶交界的缝隙——
没有绝对的“罪”,只有延伸于不同方向,却有着相同浓度的信念。
比如:
爪云的叛逆思想,是为追求他理想的“公平”;
迷麟反叛,为让人间不再受“纹耀制度” 的束缚;
神界,拼命守护自己认可的规则;
妖侠,要谋个出人头地,不得不参加讨伐“魁拔”的联军……
如此成人向的设定,于当时低龄向的国漫市场。
无疑是“降维打击”。
由各种庞大复杂的概念和漫长的编年史支持起来,以至于可以单独出一本实体书来阐述,那本入门手册叫做《魁拔之书》。 《财经天下》2012年7月刊
最初期《魁拔》原著的word文档,就汇聚了百万字详解。
每一段描述文字中都有不少带超链接的蓝色词汇,比如“第四次魁拔战争”、“树族”、“神圣联盟”、“元点打击”。点击这些古怪的名称,文字就跳到一段段详细的注解。 《南方周末》
导演王川这么打趣过:
“上帝只有一个人,用七天创世纪。你们有二三十个人,还得用三年的时间才能做到。”
当然是玩笑。
但这帮人真就是带着“创世纪”的执念去做的。
他们要构筑的不只是一个完全架空的世界,更像是在编纂一部史料,要经得起查验。
一座村子,村子里的古塔,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都得有讲究。
△ 《魁拔》世界大地图
更不用说,《魁拔》里有十个种族了。
擅长农牧的穿什么,游牧的袖口要不要收紧一点……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在每一个会议上反复讨论,编剧的阵容逐渐扩大到20人。
而且,考究下来,许多背景都和现实紧密相连。
设定名称,不是乱取。
脉术修炼中全身的十二个“脉门”,像“仑泉”、“玄骨”、“昆海”等等,实际源自穴位。
人物名字,埋梗挺多。
叫什么什么魔,太俗套;改成“魁魃”吧,很阴间,容易吓人……最终敲定了“魁拔”。
意思:宇宙的漏洞,天地间的大bug,英文“great bug”。
领头人武寒青还找了个测名字吉凶的软件,把备选的名称一一输进去算。
放眼10年前的国漫,还有谁能做到吗?
好像还真没有。
这也是《魁拔》屡次被市场重挫的硬伤——
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在被故事打动之前,去啃下一本书。
《魁拔》的情怀,简而言之:
大家缅怀的,是一群稚嫩少年对“理想主义”的冲动和向往。
团队凝聚了当时国内一线队伍,操刀过《哪吒传奇》等童年回忆。
作画,流畅度,精细度,当时没有对手。
换来的,却是影院排片遇冷。
市场还在犹豫,有多少成年人会买票看动画片?
雪上加霜的是,“魁拔之母”,青青树公司CEO武寒青老师在2017年因癌症辞世。
无数从业者为之哀悼。
自此之后,《魁拔》声讯渐少,曾经的希望也一直埋在心底。
只剩情怀续命。
2021年,第四部电影定档,这会成为《魁拔》的翻盘之年吗?
Sir不确定。
但Sir可以确定,是这位少年长大了。
看尽现实的艰辛后,必须给如今心里的“理想主义”一个交代。
武寒青老师生前最开始不愿接受投资,顾虑是:
“要自由,要钱了别人就会管我们。”
如今它当然无法继续任性。
最初的《魁拔》注定是先行者,也注定要为自己的实验买单。
它像一块石头,抛入流水。
Sir期待的不是这泛起的波澜有多壮阔。
只愿它的翻涌,能引来更多“魁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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