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大家都忙着拜年,忙着吃年夜(剩)饭,忙着刷春节档。我所在的医疗行业,特别是临床一线,敬业不是褒奖,而是一种日常。
疫情的突然,工作强度的超常,医患环境的恶劣,还有医生精神的伟大。可是在这么多的“特殊”之后,我们是否应该同样记住他们的平常和日常。
“炼”的过程中,不仅是跨越生死,还要迈过一道道人生的坎,最后向自己的理想稳步进发。首创激光手术法来分离双胞胎儿的基普罗斯医生;从采棉花工奋斗成顶尖外科医生的杰克逊威尔;一生致力于研究肝脏移植手术的艾雪医生,还有梦想是让所有人都能做得起脑科手术的薛缇医生。Sir更直观地开始理解现代医学的精度,以及外科医生工作的难度。但这对年轻的夫妇没高兴多久,第二次做B超,就检查出来毛病了——这病相当残忍,同卵双胞胎共用一个血管,但血管的给血,却不平均。解决办法必须是用激光把两个孩子分开,不再同用一个血管。但两个孩子已经形成一大一小的格局,小的长期供血不足,生存几率不大。为了安抚孕妇,基普罗斯每次都会让她们抓住自己的胳膊,给她力量和信任。毕竟这场战役,需要医生、孕妇、宝宝三方强大的意志。基普罗斯医生插进孕妇肚子里一根内视管,随着深入,圆形的视角里,我们可以和医生孕妇一同看见小宝宝的手臂、手指、小脸……找到血管后,基普罗斯插入一根镭射光纤,用它烧断宝宝共用的血管,然后封住。医生要找到血管的准确位置,然后当机立断,按下按钮。基普罗斯是这项手术的先驱,在他之前,没人用激光治疗过双胞胎输血症候群。当年,双胞胎万幸保住性命,其中一个,还以他的名字取名。△ 唱的是《You are my Sunshine》在基普罗斯的行医生涯里,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亲眼看着胎儿在自己面前死去。片子里出现的第三对夫妇,孩子是三胞胎,其中一对同卵的,也是双胞胎输血症候群。医生还在检查、判断,其中一个孩子就在基普罗斯的面前停止了心跳……基普罗斯迅速给另一个胎儿输血,针穿过孕妇的肚子和宝宝的身体,直接打进他小小的心脏。送走夫妇俩,基普罗斯才敢在强装镇定中放松下来,面对亲眼看到胎儿死亡的打击。每次经历死亡,他也会取消一天手术,去神面前平复心情。而死亡和自责,只是成为外科医生要面对的一道最平凡的坎。第二集的主角是脑肿瘤医生杰克逊威尔,供职于全球最顶尖的医疗机构。工作过程中,杰克逊威尔语言风趣,爱跟患者们开开玩笑,缓解他们的紧张。杰克逊威尔的工作,就是要一点一点将它和脑组织分开,同时不能错切掉正常的。手术历时六小时,医生脱水到手指都细了,才把肿瘤一点一点全部切除。手术过程中死亡、感染、得疝气……虽然几率小,但都有可能。母女俩的手术同时进行,以保证肝脏在体外停留时间最短。切的时候不是一刀直接切下去,而要小心翼翼避开错综复杂的血管和胆管。这次做手术的医生艾雪,比起前面两位温柔风趣的,要严肃得多。她头衔很多,但最引人注意的的,还是“世界上第一位完成肝脏移植手术的女外科医生”。她接触移植手术的时候,还是做移植的医师被骂做“科学怪人”、被拍成恐怖电影的时代。艾雪申请医学院,学校觉得女生不适合去外科,要求她们额外跟精神科的医生面谈。考上医学院,学校的刷手服有洋装有裤装,艾雪总是选后者,还把v领的上衣反着穿,以此表明她很庄重,和男孩们没有区别。成为外科医生后,她用敬业和严谨,给了偏见者一记耳光。跨过美墨之间的那道围篱,从一个收棉花工考上哈佛医学院。当助教们知道他来自墨西哥时露出的惊讶眼神,给志得意满的杰克逊威尔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无以面对,只能用手足无措来缓解尴尬,从此再也不回答别人的“你从哪里来”这种问题。贫困出身的墨西哥移民,这个来自身份上的藩篱不是扒上围墙就能轻松逾越的。这些身份上的桎梏,他们用技术一一跨越,来到全球顶尖的医院,做最尖端的医学实验,跨过成为优秀的外科医生的第二道坎。成为外科医生之后,在技艺和财力上,他们都到达了一定水平。
于是自然而然,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人就变成了医生们的人生目标。薛缇,心脏外科医生,要做的全身血栓清除手术,全世界只有不到50人有100到200次的经验,而他的经验值,是600次。剖开胸腔后,需要切断心脏上的所有血管,给心脏接上人工心肺机,让它暂停跳动;体温降到18度,让血液停止循环。清血栓手术固然是个大手术,但这对薛缇来说已经得心应手。看着宝宝的小胳膊小腿被麻醉,缚在病床上,Sir的心都跟着揪起来。婴儿不是缩小版的成人,它的构造,要远比成年人更难掌握。缝合心室时,动作要十分轻柔,才能不伤到这脆弱的器官。薛缇用针一点点修复心脏,也在一点点修复宝宝的生命。Sir看到,不少年轻妈妈抱着孩子求助无门,看见薛缇就像看见了神。他的梦想,是让全世界所有患者都能接受心脏外科手术,不管是否负担得起。所以他回到加尔各答,建了自己的医院,为穷人做心脏外科手术。而她本人,也曾移植过一片肝脏给姐姐。(不幸的是,姐姐两年后还是没活下来)把技艺臻至成熟,然后用自己的技艺,尽可能实现更多人的重生,这是片子里每个主角的宏愿。要将这神的工具发挥到极致,需要的不仅是聪明和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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