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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禁播的国产9.3,打烂喷子的脸

态度 作者:整点电影 2021-12-02 13:38:59
文章转自:十点电影
(ID:sdmovie)


一对年逾花甲的夫妻。

同样也是坐拥800万粉丝的美食博主

在他们已发布的视频内容中,随处可见欢声笑语。


扇贝,龙虾,八爪鱼,都是这里的“座上宾客”。

而在他们积极面对生活的背后,是失独老人永远无法愈合的丧子之痛——



2016年9月16日,乔任梁因患抑郁症选择背对人生。

当这个明朗大男孩的笑容永远凝滞在回忆里,对父母而言意味着,再也等不来团圆的中秋节。


乔任梁出事那天,雨水整个倾倒下来。

老两口强忍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被一桩桩事情推着向前走,走到眼也空空,脑也空空,心也空空。

为人父母,乔爸和乔妈平淡生活里的全部念想,彻底烧成了灰:

“好不容易辛苦养得这么大一个,现在又回到这么一个小盒子里面去了。”



乔任梁是捱不住抑郁症折磨才告别这个世界的。

但在乔爸乔妈小小的社交圈子里,在乔任梁报喜不报忧的电话回复中,没人提到抑郁症的存在,更没人清楚抑郁症为什么挑中了他们的儿子。

两个失独老人,只能从记忆的夹缝里搜寻零散线索。

或许,无尽的失眠,无数个漆黑看不见半点星光的夜,早已将这个年轻人对生活的热情蚕食精光。


有一回,夜很深了。

乔任梁突然打来电话说:爸爸,我想你。

乔妈那边也收到讯息:妈妈,我爱你。

比起思念父母,这似乎更像一种呼救,来自母性的本能让乔妈惴惴不安:儿子会不会有什么事?


可当她回拨电话,乔任梁的回应却云淡风轻。

他已经将崩坏的情绪小心翼翼藏好,然后若无其事地安抚妈妈:现在好了,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

他总是这样


乔爸退休前是一名海员,印象中和乔任梁聊天较为密集的最后时段,是在巴西等码头的日子。

一向习惯隐藏感受的乔任梁,第一次向爸爸袒露内心。

他聊到周边的压力、时下的困境,罕见的反常行为让乔爸感到不安。

但转过头,乔任梁又开始关心父母的生计。

他不想再让爸爸辛苦出海,也相信已经长大的自己可以为家人阻挡风浪。


乔任梁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其实暗藏汹涌。

抑郁症已十分严重,就医也未见效。

他的胳膊上遍布细密的刀口,嘴上说是拍戏意外伤到,实际却是自己一下一下划割出来。

极致痛苦的状态,不可能密不透风。

乔任梁身边的人知晓却欲言又止,只因他以死相要挟。


乔任梁用自己的方式短暂地守住了父母的安稳顺遂。

但在2016年那个匆匆团聚的中秋节之后,乔爸乔妈对生活的期待被全部瓦解了。


乔任梁走后,乔爸乔妈还会看粉丝的留言,大家都觉得这个笑容明媚的大男孩并没走远。


出去玩得够久了,回来吧,评论区总有这样的声音。



乔爸乔妈禁不住落泪,却只能依靠与乔任梁相关的回忆艰难过活。


在又远又近的记忆里,他是什么样子?


乖巧礼貌,机敏聪慧,善于察言观色。


长长的上海弄堂,他一路走过去会主动叫人,和左邻右舍的爷爷奶奶问好。


乔爸乔妈无论去哪个饭局,只要带上乔任梁,他第一筷子总要夹给妈妈。


人人都夸他懂事,夸这孩子养得好。


可乔爸现在回想起来,倒希望他像惯常的男孩一样调皮捣蛋,总好过一个人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那时候,乔爸常常出海,乔任梁每次见到父亲会略显拘谨。


但面对乔妈,乔任梁却格外亲昵,一会儿叫妈,一会儿又叫萍姐,什么事都愿意说。


每每回家,他会拨弄乔妈的头发,来来回回,发反复复。


而在这个时候,乔妈也知道,他想妈妈了。



男生的情感大多羞于表达,但乔任梁热衷于带着乔妈体验新鲜事物。


迪厅里的音乐声量很大,敲得人耳膜咚咚作响。


即使这一切看起来距离老年生活那么遥远,乔任梁也要带着妈妈去看一看。



2005年的时候,乔任梁参加了一个选秀比赛。


乔妈起初不赞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很难的,她不愿意让乔任梁走这条路。


乔任梁想锻炼锻炼,乔妈便天天盼着他被刷下来,也或者淘汰了,人还能好好的。


但他偏偏一路过关斩将,小有名气,又正式出道。


现在想想,如果他能像同期们一样,成家立业,朝九晚五,也是很好的一条路。


乔爸知道,人生几十年都会结束,只是选择按部就班的生活,或许不会离开得这么突然。



乔任梁刚离世那段时间,乔爸乔妈的情绪陷入谷底。


大家都劝他们走出来,可根本走不出来的。


静下来,思念和空虚像要将人吞噬。


老两口怕长此以往精神崩溃,再加乔任梁的粉丝时常询问他们的状态,于是接受了侄女开通视频账号的建议,将乔任梁生前经营的店铺延续下去。



继续乔任梁未完成的事业,假装他还在。


乔爸乔妈搞不懂美妆就转战美食路线,一开始做的都是家常菜,没噱头也无人问津。


慢慢地,他们靠海鲜品类打开门路。



点击量逐渐攀升,恶意也接踵而来:


“你适合演鬼片。”


“吓死我了。”


“为什么看着乔妈妈的眼睛我觉得有点怕?”“所以她儿子没了。”


好多高赞的刻毒留言被硬生生顶到最前,它们夹杂在另一群人的善意之中,遍布整个评论区。


乔爸乔妈当然能看见,他们尽力闪避那些没来由的攻击,在骂声中撷取鼓励,认真回复。



但谩骂越来越多,许多有良知的博主开始自发声援。


网友也在评论区组成护卫队,每天守护乔爸乔妈难得寻回的生机与欢乐。


为了感谢大家,老两口特地拍了视频回应外貌质疑,以调侃的语气讲述了身体病变的经历:


歪嘴嘛,是几十年前的医疗事故了,大家可以叫我歪嘴乔老爷。



眼睛大脸长,由脑垂体瘤引起,上次有人说我像海贼王里的谁,我一看确实挺像。



一定拥有无比强大的内心,才能在面对丧子之痛后,以自嘲消除误解。


一定非常非常爱儿子,才会坚持维护他的形象,不将消极的情绪展露出来。


乔爸乔妈做直播时,就将背景音乐设定成乔任梁唱过的歌。


私底下,甚至会练习每一支曲目,而后望洋兴叹地说:“学不会,他的歌太难了,太难唱了。”



现在,他们每天都去搜罗新奇的食材,为拍视频做准备。


每做一道菜都是第一次,所以老两口常常翻车。


乔妈有点傲娇地讲,“买了几个新锅就是在他(乔爸)手里烧坏的”,两人却依旧乐此不疲。


热闹的厨房烧出一个家庭渴望的烟火气。


就这样,最晦暗的日子终于一点点地走出来了。


乔妈念着乔任梁,说:“我们要过好自己的每一天,以后不管怎么样,不要想那么远,现在就好好过日子。”


她坚定的眼神里,熠熠闪着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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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爸乔妈来到墓前。


粉色的信笺,粉色的丝带与气球,萦绕在乔任梁身边。


老两口与来访的人们一一道谢,祝愿儿子第34个生日幸福快乐。


依稀记得。


乔妈抱着一捧淡粉的花束。


而乔爸穿着的外套,是乔任梁最喜爱的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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