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倾泻在山坡上的第一缕阳光,把彻夜的寒气逼进岩缝,唤醒了无数高原生灵。两个包裹严实的外国人,正伏在地上,透过“长枪短炮”默默观察着一切。海拔5000多米的无人之境氧气稀薄,常常暴雪隐天、沙尘蔽日。这只高贵的大猫由假猫演化而来,小头小耳,尾巴粗长,大而厚的脚掌像穿了四只雪地靴。灰白的毛色能与裸岩融为一体,独来独往的性格也让它多了几分神秘感。它踏着山脉、饮着风沙,从远古走入了华夏文明,被古人视为祥瑞。虽不是我国独有的物种,但全世界过半数的雪豹都生活在我国境内。比如,同样是在西藏地区,文森特(野生动物摄影师)在某次拍摄时曾遇到过一只雪豹。经过几个小时的蹲守,夜幕在高原上空铺开,文森特感觉跟丢了它,已经不抱多大希望。收工之际,一只猎隼降落到不远处的岩石上,文森特抓起相机按下了快门。在猎隼停驻的岩石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原来,那天雪豹压根没走远,而是躲在岩石后面悄悄观察着文森特的一举一动。这段深入西藏地区寻找雪豹的故事来自纪录片《雪豹女王》,豆瓣评分8.4,IMDb评分7.8,在今年的法国凯撒电影奖上获得了“最佳纪录片”。片中壮丽的高原风光像一幅辽阔的画卷,狂舞的沙尘、皎洁的雪原、古老的裸岩、缭绕的云雾、瞬息万变的天色,随手一截就能做壁纸。岩羊、藏狐、兔狲、牦牛、棕熊等各类野生动物,如一把密匙,为观众打开了通往高原的大门。作为一名资深且狂热的野生动物摄影师,文森特去过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拍摄过埃尔斯米尔的白狼、北极的雪鸮、西伯利亚的驯鹿等。在开始这次寻找雪豹的行程前,文森特已进行过十多次藏地拍摄。而他的搭档西尔万,虽说不缺进藏经历,但作家的身份让他并未把注意力放在西藏的野生动物上。一场巴黎的摄影展上,二人一拍即合,决定共同前往西藏地区追寻雪豹的踪迹。不同于传统的动物纪录片,《雪豹女王》的话题中心并非生态保护,也没有靠臆想编排出的趣味故事线。而是通过一场漫长的守候,重新发现存在于意志深处的,关于自然的热忱与坚定。正如片中所说:动物就像一把钥匙,它开启了一扇门,门后面是什么,难以言表。悲观来讲,整个世界是在不断衰退的,人类在现代文明的泡影里圈地为王,自视甚高。我们容得下高楼大厦,却容不下一棵按时枯荣的树、一只追着温度而流徙的候鸟。在远离都市的群山之间,人迹罕至,时间放慢了步调,这里才是世界最初的模样:山坡上,一大群正在吃草的野牦牛,像是大雨过后从枯枝里冒出来的菌类。发情期的雄牦牛会发出轰轰的声响,强壮有力的身体如一滴史前文化落下的眼泪。熊妈妈带着两个幼崽出现在山脊线,小熊惬意地蹭着岩块;藏狐挖开逼仄的洞穴,叼出一只鼠兔。漫天的风雪里,岩羊在山坡上啃食着石缝里的植物;快要得手的兔狲,被盘旋在空中的鹰鸟吓走了猎物。一天天过去了,文森特用相机捕捉到了许多动物的身影,可唯独雪豹迟迟不现身。洞穴的内壁,有一小片区域被蹭得锃亮,一些绒毛还残存在岩石上。并且,根据各种活动痕迹来看,熊栖居在此的历史已有百年。在岩羊的必经之路,他们找到合适的角度,放置好一台相机,期待能拍到雪豹的影像。虽不是亲眼所见,但文森特和西尔万的欣喜,已溢于言表。不过,在热情好客的藏民家休整过后,他们决定踏上归途。怀着敬畏之心深入自然,与这颗地球的古老神奇擦肩而过,已经是莫大的收获。不出所料,一具新鲜的牦牛尸体就静静躺在不远处的谷底。尸体的肩颈处被撕开巨大的口子,紫红色的血肉仿佛在向他们诉说着可怕的搏斗现场。雪豹警惕地走下山崖,来到山洞前,肆意啃食着它的猎物。雪豹知道他们在山洞里,但似乎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敌人,整夜待在远处的山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种“观察”与“被观察”的关系很微妙,就如西尔万说的一样:我被注视着,而我一无所知。不过这只大猫并没有展现出“雪山之王”的威风,而是乖乖趴在雪地里,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静静凝望着镜头。这场对望,像是远古与现代的偶遇,仿佛所有无解的难题都在这一刻迎刃而解。在千里之外,吹黄旷野的风亘古不停,大雪不舍昼夜地下。猎隼把天空擦拭得湛蓝,斗角的马鹿难分伯仲,兔狲在崖壁上捕猎,雪豹在黄昏时分走入山谷。正如文森特和西尔万,有时静静坐在雪地上,有时一动不动趴在草丛里,为了热爱的事物穷尽最后一丝气力。但,当我们走入令人生畏的自然,远离嘈杂纷乱的职场,远离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远离各种“城市病”。重拾最原始的热忱,用一串串“生命密码”激活最遥远的理想。
敬畏自然,探索自我
对生命的热爱,值得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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