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 Journal D'un Vieil Homme
我们经常读歌颂人生的诗集,那些作者在面对失意或者死亡时,总能表现出乐观又豁达的心态。但在现实生活里,人们面对死亡大都是惴惴不安的。不得不提,否认死亡文化的流行正在阻碍人们获得善终。本片改编自契诃夫的短篇小说《没意思的故事》,全片以一位得知自己生命只有不到一年的七旬老人为视角。
这位七旬老人叫尼古拉,是一位生物医学领域教授,任职于高等学府,在顶尖行业发表过论文,同时也有着傲人的科研成果。总之,他的荣誉已经多到无处安放。这位老人家里还有一位较为年轻的妻子和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儿。
这样的人生无论怎么看,都是成功且令人艳羡的。但上帝的公平之处就在于,无论你是多么显赫或是多么平庸,都逃离不了大自然的规律,人终将要面对死亡。即使富有才华与知识,现在的他也只不过是位年迈衰老,记忆减退,弯腰驼背的老头。衰老使他变得有心无力,但他必须要面临这一残酷的现实。
年迈不仅带来衰老,还有失眠。尼古拉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睡觉,也仅仅能入眠两个小时,然后便是漫长的黑夜。失眠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更何况对一个将死之人呢,恐惧随着越来越多的无眠之夜快速拉长。他在夜晚日记中写道:
“就在天黑前,我恐慌到了极点,我担心有人会过来看见我这个状态。我怕我突然死去,我为我的恐惧感到羞耻。”
作为医学界教授,他是最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的,小妹想,这也是他作为医学人士的一个悲哀了吧。而真正要和死神见面时,我们还是很难做到真正的平和与淡然。于尼古拉而言,年轻的妻子和女儿可以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带来慰藉。可他却发现妻子和往日可爱的模样已经大相径庭,她开始变得抱怨啰嗦,家长里短,渐渐地,夫妻二人没有了共同话题。
妻子开始限制叛逆期女儿的交友圈、门禁时间,强迫尼古拉和她一同管束女儿,这样也势必使女儿更叛逆,女儿选择了离家出走。妻子和女儿的精力旺盛与自己的暮年将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感到痛苦与寒心,原先亲近的亲人变得陌生。追忆过往,他一生忙于事业,行于尘世,早就脱离了家人生活的轨迹。卡迪亚是他前妻的女儿,前妻死后,成了尼古拉的养女,虽无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或许是爱屋及乌,或许是卡迪亚聪明伶俐讨人喜爱,尼古拉将她视为唯一的宝贝。一天下午,卡迪亚看到尼古拉和他的现任妻子在沙发上亲热,一气之下离开了。年少的卡迪亚离开尼古拉之后遭遇男友抛弃,事业也遭遇滑铁卢。卡迪亚变得悲观,她贬低自己是一个没有天赋,没有艺术细胞的人,她把一切都归咎于外界原因,她浑身上下充满着人未老,心先衰的感觉,尼古拉忧虑道:“我担心她的生机在流失,她的忧伤会将她拽入深渊。”年迈的尼古拉拜访卡迪亚时,恰巧碰到了她无知狂妄的男朋友,那种愤世嫉俗的劲头让老人一眼都看不下去。
老人自述中提到:“他们似是而非的言论令我发抖,他们看不见自己的言语慢慢陷入憎恨,看不见自己沉溺于自身的无能,错将冷嘲热讽当作知识才智。”在卡迪亚转身离去时,尼古拉终究没说出那句话:“你会来参加我的葬礼吗?”由于前半生过于显赫,以至于让人忘记了他也不过是一位符合自然规律的普通人。他从未刻意掩饰自己的老态,但大家都选择性地忽略他已垂垂老矣这一现实,而家人更是选择性地失明。在妻子眼里,他还是那个提供优渥生活的顶梁柱;在女儿眼里,他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在继女眼里,他还是那个关键时候能提供人生建议的导师。
在同事眼里,他也依然是那个满怀激情的科研工作者;在其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享誉医学界的顶尖人物。人都是这样,总选择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而对于不喜欢的事物就选择失明。现实给了尼古拉重重的一击,他对人生和灵魂进行了深刻思考。其实,他不是单纯的对没有信仰宗教而感到后悔,而是为年轻时追名逐利却忽视家人,导致晚年孤独而感到后悔。
我们何尝又不是呢?我们在年轻的时候总是忙于工作,周旋于各种事情中,却很少停下脚步休息,关心身边的人和事。不如,趁现在,好好生活,体验生活。爱在规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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