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化了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南部蓄奴州地区;忽视了奴隶制的残酷;固化了“对有色人种的偏见”。这只是HBO一个平台的行为,不代表《乱世佳人》不能通过其他渠道看到,更不代表看了就违规。
由“弗洛伊德案”引起的美国种族平等运动白热化阶段下,一场清算正在上演。“Black Lives Matter”活动中的部分激进主义者,已经搞起了“破四旧”。起草《独立宣言》的第三任总统托马斯·杰斐逊,曾拥有过黑奴。(哪怕他娶了黑人为妻,在那个年代已经相当开明)△ 哥伦布、丘吉尔、杰斐逊雕像
首播于1989年的,常年播出的警察真人秀《执法先锋》(Cops),因涉及对街头犯罪种族的倾向暂停播出;同类型题材《直击追捕现场:LIVE PD》,也因抗议活动停播;因剧中有涂黑脸的辱黑行为,现已从BBC平台下架了。
已经63岁的制片人玛塔·考夫曼,向媒体道歉:“对不起,我希望自己当年能懂得这些…...”看到的不再是作品本身,而是专门戴上有色眼镜,逐个检测“含黑量”。那么回到《乱世佳人》上,抛开捕风捉影,正面来回答——
改编自曾获1937年普利策文学奖,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创作的长篇小说《飘》。1940年,获第12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多项大奖。1998年,获得美国电影协会评选的20世纪最伟大100部电影,第四名。将累计票房根据通货膨胀率调整后,《乱世佳人》还是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影片。讲述美国南北战争前后,南方种植园经济衰败背景下,主角斯嘉丽所经历的动荡一生。
这里曾是骑士与棉花田的土地,叫做老南方,骑士与淑女,主人与奴隶,皆从此消失,唯有书中可寻其踪迹。
没人能够否认,在原著《飘》的字里行间中,无不充盈着玛格丽特·米切尔对那段旧时代的追思与祭奠。是一群南方没落贵族追忆的流金岁月,偏偏,也正是那段庄园主奴役黑人的黑暗历史。《乱世佳人》并不存在实质性的侮辱内容,但它站在了落后的视角。各种种族暴行,被抹去踪迹;南方的奴隶主们,被“美化”成保卫家园的英雄;黑人形象,要么是忠心的奴隶,要么是狡猾的蟊贼。《乱世佳人》诞生于20世纪30年代,那时美国仍执行着种族隔离制度。黑人群体解开镣铐,却仍未推倒围墙,白人群体放下鞭子,仍未抛弃偏见。名义上“隔离但平等”的原则,将种族之间的不平等掩盖起来。就像《绿皮书》中所描写的那样,种族差异,就是当时绝对的主流文化。甚至,流行以“3K党”表现为英雄主义的电影,最有名的,便是《一个国家的诞生》。当时的老南方,却自我认同是向往自由,反对工业经济压迫的骑士精神。公映第二天,就有评论家在黑人主流报纸宣传,“这是针对美国黑人的恐怖武器。”;直到2017年,美国田纳西州一家老牌影院,才下架了连续放映三十四年的《乱世佳人》......如果你了解得够多就会发现,任何流传的经典,都注定伴随争议。
1885年,一本讲述主人公和黑奴伙伴流浪的儿童读物出版。没过多久,就被美国康科德公共图书馆禁止上架,并把这本书称为“只适合贫民窟的垃圾”。后来,这本“禁书”,被誉为作者一生最好的作品,曾被美国电影界七次搬上银幕——1966年到1975年,一本小说在美国五次被禁,引发媒体热议。罪名是“淫秽”,有“过多的低俗语言,性场面和有关道德问题的事情”。全书共有237个“Goddamn”、58个“bastard”、31个“Chrissake”和6个“fuck”。它,就是杰罗姆·大卫·塞林格唯一的长篇作品,《麦田里的守望者》。
△ 塞林格传记电影《麦田里的反叛者》
故事,讲述了一名在种族歧视环境下的律师,为黑人重刑犯追求公正的故事。有些黑人撒谎,有些黑人不道德,有些黑人在女人面前不规矩。但是,这种真相适用于人类所有的种族,而不仅仅是某个特殊的种族。
但它,却被美国图书馆联合会知识自由委员会列为当代十大争议书之一。在70年代,部分美国校园禁止了这部书,因为书中反复出现“damn”“whore lady”等不雅词汇。在80年代,甚至出现黑人家庭提出抗议,认为说书中黑人的行为过于谦恭,且文本中反复出现“黑鬼”(nigger)一词。明朝曾批《西游记》“诽谤朱明”,崇祯帝批《水浒传》“荒唐不经”,《红楼梦》被乾隆指责“诲淫诲盗”。△ 《杀死一只知更鸟》
但如果人类社会的每一波后浪,都要对前浪秋后算账,打倒在地。
他们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像是跑完了一段长路,经过漫长的寻觅,见过美好的事物被焚毁,如今已垂垂老矣,聚在一起等待曲终人散,灯干油尽。他们并不肯定自己头脑中所记载的一切,能使未来的每一个日出发出更纯净的光辉,他们对此并无把握。但他们确知,那些书储存在他们平静的眼眸之后,完好无缺地等待将来某一天,那些手指干净或肮脏的读者再来翻动。
就当《乱世佳人》被树立为种族歧视的靶子,HBO Max将它下架的一天后。关于《乱世佳人》的是非对错,欧美影迷选择用真金白银站队,报复性囤货。很快,由华纳出品的《乱世佳人》影片DVD迅速登上了亚马逊平台销量榜榜首,且在销售量Top10中就占有3席。动画片《猫和老鼠》,也曾因种族歧视内容产生大量争议,仍有大量声音,要求下架最原始版本《猫和老鼠》。《猫和老鼠》短片内容可能含有一些过去在美国社会上司空见惯的种族偏见。不论是当时或是现在都是错误的。
在迪士尼旗下流媒体平台Disney+上,某些具有争议的卡通片(譬如《小飞象》)的片头,也附加上了一则免责声明。本节目依其原始样貌呈现,其中可能包含有一些如今看来已显得不合时宜的内容。
我们为了消除歧视与不公所付出的牺牲,也将失去它应有的分量。
最近,法国总统马克龙针对当下抗议活动,发布了一场电视演讲。
法兰西共和国不会从历史上抹去任何名字。不会忘记任何艺术品,也不会拆除雕像。
在这个价值观再造与动荡的年代,经典也许都要经受一轮重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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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助理:破坏之王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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