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关注你,每一次你出来我都在想,真好、真好。”“向您学习。”这番走心对话来自倪萍和电影频道主持人蓝羽,她们在聊中国电影金鸡奖,她们都主持过金鸡奖颁奖典礼。
倪萍不仅是家喻户晓的主持人,也是收获很多奖项的演员,她曾以电影《美丽的大脚》获得第22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女主角,是国内主持人中唯一的最佳女主角得主。2021年是中国电影金鸡奖创立40周年,中国电影报道《蓝羽会客厅》特别推出金鸡奖40周年系列访谈,回首光影峥嵘岁月,共话中国电影未来。首期节目蓝羽对话倪萍,倾听倪萍与金鸡奖的不解之缘,走进倪萍的电影人生。
金鸡奖四十年 | 《蓝羽会客厅》访谈录:倪萍
《美丽的大脚》是倪萍从主持人身份重返大银幕的第一部电影,她坦言,当时压力很大。“那时候很多人都怀疑,我记得张国立说,谁叫倪萍演电影谁就砸,观众能忘了她做主持那个形象啊?”倪萍担心观众不认可她的表演,后来得到金鸡奖评委的肯定,她才放心。倪萍饰演的角色叫张美丽,是一名知识文化水平不高的乡村教师,她唯一出众的地方就是那双能穿43码鞋的大脚,她淳朴善良,一心想让村里的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为贴近这个角色,倪萍刻苦准备、狠下功夫。她提前到西北下乡体验生活,每天在太阳底下暴晒,晒到皮肤黝黑,脸都起皮。为褪去主持人的形象光环,导演杨亚洲提议她学说陕北话。距离开拍前两个月,倪萍每天都要学,到开拍时导演说她的口音还停留在河南,到最后,倪萍的陕北话就说得很地道了。如今,她犹记得这方言,“在骨子里了,想忘都忘不掉了。”倪萍也到当地深入采访、了解乡村教师,其中有一位令她印象深刻,“他说我就有一个愿望,我们的孩子长大以后走向社会,能认识饭店,认识厕所、马路,就可以了。”在二十多年前,国内的乡村教育普及较为落后,教师对孩子们这份殷切朴实的希望和爱深深打动倪萍。倪萍也阅读了大量关于乡村教师的资料,不止从外形上做出改变,也从内在方面去努力捕捉角色的灵魂。“我尽快把原来的我打倒,然后能够让张美丽站起来。”拍摄期间,取景地黄沙漫天,倪萍从不进车里吃饭,就躺在半山坡上,晒着太阳,任凭风沙吹打,“因为我看到我的孩子们,哪有在车里坐着吃啊?”倪萍就这样,用她所形容的“特别老、特别旧、也特别土的方法”,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张美丽生活的世界里。
拍《美丽的大脚》之前,倪萍做了十多年主持人,重新回来当演员,她一下子忘了现场该怎么做,导演也发觉她的表演还属于过去式,建议可以看看搭档袁泉的表演。倪萍发现袁泉是用眼睛表演的好演员,“我从她身上学到很多,我也迅速转变成靠近袁泉的那种表演”。在第22届中国电影金鸡奖颁奖典礼上,倪萍和袁泉一同包揽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奖。倪萍回忆,当时她们俩坐在一起,她紧紧拉着袁泉的手,感谢对方的帮助。虽然袁泉没有直接教她,但袁泉的表演风格令她从过去的模式顺利跨越到当下,对她很有启发。倪萍最早是演员出身,在山东话剧院当演员。那时候她看到电影《小花》的广告,梦想要成为女主角刘晓庆,她也把这电影看了好几遍。1979年,倪萍主演第一部电影《女兵》,从此走上表演之路,一口气拍摄了近十部电影。90年代初,她转职担任主持人,连续十年主持“春节联欢晚会”。以《美丽的大脚》重返影坛后,倪萍不止获得金鸡奖最佳女主角,还以《美丽的大脚》《泥鳅也是鱼》两度获得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女演员,以《大太阳》获得中国长春电影节最佳女主角,以《雪花那个飘》获得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等多项大奖。面对这些荣誉嘉奖,倪萍很谦虚,“不能说不重要,但是我也特别清醒。首先是剧本写得好、人物塑造得好、导演拍得好,不然你无法演好,真的。”她认为只有清醒才是真实,她也从不在家里摆放任何奖杯。无论是主持还是演戏,倪萍都很优秀,她还曾写作出版《姥姥语录》,获得冰心散文奖。倪萍表示,工作上的这些成就算是运气,“你要说生活中我为什么能做好?是因为从小这是姥姥留给我的传统,姥姥说的话:要么不做,要么就认真做”,这句话对她日后做主持人、做演员、做人,都有巨大的帮助和影响。如今年过六旬,倪萍依然在工作,今年就参演多部电视剧。在《功勋》中,她饰演申纪兰的婆婆;在《女心理师》中,她饰演赵希平,与杨紫演母女,一度登上网络热搜。她最近还拍了一部电视剧,扮演刘涛的妈妈。倪萍感慨,当前这些年轻的后辈演员都是多元化发展,带给她很多惊喜,与她当年相比,表现要好许多。“包括我跟杨紫的合作,她的那种交流,和你的那种自然,就很吸引你,她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演员”,倪萍还喜欢易烊千玺,虽然没有合作过,但看完电影《送你一朵小红花》,她就被易烊千玺圈粉了。“告诉易烊千玺我是他那个老网友。他将来真的不得了,以后每有他的电影我都看。这个孩子可能不是什么电影都能演,他是演的可塑性很大。”易烊千玺在片中喝醉酒的表白段落令倪萍感到震撼,“很多成熟的、年龄大的演员可能都演不成他那样。当时我看了之后,我目瞪口呆”。
作为前辈,倪萍借用她姥姥的语录寄语年轻电影人,姥姥的话语一直温暖着倪萍,令她度过人生中的艰难时刻,她希望年轻电影人能以乐观心态面对一切困难险阻,也要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苦没事,苦多了甜就来了。来了你就笑,有苦的时候你也别哭,你早晚知道,到头了还是幸福,前方还是幸福。”“幸福这个事你别嫌乎小,有么点你也把它捡起来,有么点你收起来。等着多了,你就有个大幸福了。一个一个攒起来,就是一个大幸福”。2021年是金鸡奖创立40周年,倪萍与金鸡奖缘分颇深。她拿过金鸡奖,也主持过第24届和第26届金鸡奖颁奖典礼,还当过金鸡奖的评委。倪萍说,她主持了几十年的晚会,大概只有一两次比较满意,第24届金鸡奖的主持是其中一次。当时每颁发一个奖项前,倪萍都会分享一个精彩小故事,她还把入围演员的背景、家庭、经历等都提前了解清楚,等到公布获奖人时,就能更好地和他们做互动,活跃现场气氛。“其实也就十分之一,还有十分之九准备的资料没有说”,倪萍回忆,当时颁奖结束后,她还得到电影前辈王晓棠老师的肯定。她很少回看自己的主持表现,但这一次是例外,王晓棠跟她说的“你主持得很好”,这句话也一直铭记在她心中。金鸡主持代代相传,电影频道主持人蓝羽从2015年至今,已经连续主持四届金鸡奖颁奖典礼。倪萍认为担任电影盛典的主持人,必须得有一个特有的气质,她夸赞蓝羽,不仅气质符合,还是一个特别用心的主持人,“随着阅历的成长,你一定会超过我们!”在这期访谈节目中,倪萍与蓝羽共忆金鸡荣耀时刻,回溯中国电影光辉历程,倪萍也送上对金鸡奖40周年的衷心祝福与期许:“四十年,其实对于金鸡奖来说,是一个特别年轻的年龄和岁数。而且未来我都不能想象多大岁数,它才算是成熟或者是一个高寿,我觉得无止境,可能会永远年轻下去,这个年轻包括着朝气,包括着它的成熟,包括着它的收获。我祝福我们的金鸡奖永远年轻、永远朝气、永远有收获。”蓝羽手记:
我是看着她主持的晚会长大的,关于她的记忆,总是喜庆的、热闹的。从小时候仰头看着电视机里的她,到长大后能够真正的认识她成为忘年交,我不得不感叹缘分的美妙。而我想,这缘分,还是因为电影。
从她1981年参演的第一部电影《女兵》到今天,整整四十年。得过金话筒奖,又得过金鸡奖的,目前还只有她一位。做主持人,她得过三次金话筒,做演员,收获国内外众多奖项,写书,得了冰心散文奖,而在生活中,听说她蒸包子还出了名的好吃,哈哈。
那天和倪萍老师聊电影时,她的眼里是闪着光的,那束光也照亮在我的心里。我想,能够选择电影成为一生所爱的人,都是幸福且温暖的。
谢谢倪萍老师对我的鼓励和肯定,前辈的话给我莫大的鼓舞,也让我更懂得心怀敬畏的前行。我也和万千观众一样,爱她的真诚,爱她的豁达,爱她能够一生奔走在热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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