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刷完7集，这尺度，能播？

本文转自公众号：Ｋ社（ID:theKeytheKiss）

1989年，苏联小城里上演悲剧一幕：

惊怒的居民持枪冲进当地唯一的儿童医院。

并将枪口指向感染艾滋病的孩子们。

人们驱赶「恶魔」滚出城市。

却又想不通，没有被腐蚀的苏联土地究竟为何会爆发肮脏的「西方病」。

“HIV是西方生活方式的产物”

“艾滋病在苏联根本没有出现的可能”

很快，当局派出流行病学专家前往小城。

调查病毒产生的原因，找出——

《零号病人》

时间倒回到病毒爆发前的一个月。

儿童医院内，年轻医生基尔桑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手术，孩子病情不算严重，却再也没有醒来。

这件事深深打击了基尔桑。可事后复盘时他却发现，自己在术中并未出错。

与此同时，他调查发现近一个月内儿童医院感染化脓性脓毒症的患者变多了，这症状令基尔桑怀疑医院内存在HIV感染。

可当他将问题汇报给院长时，对方表现的如同听到一则惊天笑话。

因为在当时的苏联，有种自上而下的默契——

HIV只会在生活混乱的外国人身上发生，是西方腐烂社会特性养蛊的「美国病」。

这也使追查零号病人遇到前所未有的阻碍。

01

基尔桑违规将医院的血清样本寄给位于莫斯科的HIV检测中心。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实验室的负责人季玛已经在其他区域发现了新的病例。

而且，遭遇如他一样的困境。

人们不愿意相信苏联存在HIV本土病例。

自然，也就不可能配合任何调查。

面诊遇到问题时常常是暴跳如雷， 极力否认。

比如这次季玛遇到的病人，三年前在东南亚做翻译时与当地发生过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性行为。继而开始发烧，失眠、腹泻、

回国后他的腹股沟出现皮疹，淋巴细胞也是正常的两倍，却依旧没有当回事。

顺着这条线索，季玛前往新的目的地调查。

可一听来意，当地长官就愤怒地打断了他。

这根本不可能，简直胡说八道。

严厉的长官随手叫停了身边经过的队列。

当着季玛的面，大声询问——

我们这里有男同、基佬、变态吗？

沉默的操场上只有裹着雪粒的风呼啸而过。

季玛却捕捉到年轻人们脸上闪过的不自然。

正无声的昭告着真相。

一个病例关联无数病例。

短短一段时间，季玛的实验室检测出一百多名疑似的HIV的携带者。

02

季玛所做的，既是寻找患者。

也是在撕掉遮羞布，直视血淋淋的社会伤疤。

前面提到过，无论政客还是普通人，都认为HIV离苏联极其遥远。

这种「天真」在科学面前显露出无知。

医疗体系的负责人不愿意了解HIV，简单粗暴的定义为「脏病」，更不愿在防治上投入金钱与精力。

全国仅有五家实验室，大量医院还在用热水加温来给医疗器械消毒。

下层轻蔑粗暴的对待同性情人，殴打与拘禁迫使他们在深夜里辗转逃窜。

以至于他们在得病后，宁愿隐瞒等待死亡。

也不敢去寻求帮助。

黑暗的街头，更不是一方自以为是的净土。

街头的流莺，角落的醉鬼，常年接触毒品的混混，亟待管理，却因为傲慢被不屑地忽略。

再加之对性的「恐惧」已经达到——

谈性色变。

上层压根没想过将安全性行为教育纳入统一教育。

放映厅里到处是激情的片段，却没人告诉年轻男女无保护的雷区。

如果携带了死亡率100％的可怕病毒。

爱可以杀死自己的爱人。

层层累加，或许才是造成HIV爆发真正意义上的「零号病人」。

而无知的本质，是对未知的傲慢与恐惧。

03

数日后，小城里的儿童医院收到了实验室的反馈，正式确认不少孩子感染病毒。

一向持否定态度的院长也不得不直面现状。

但令医生们不解的是，HIV的感染途径有血液，性行为与母婴传播。

可是... ...

与其他地区遇到的病例不同，这里的孩子们，在父母都没有患病的情况下，难道凭空被感染了？

很快，以季玛为主的调查组进驻医院，目的是溯清感染医院的零号病人。

几经周折，却得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外的结果，感染的源头——

可能来自医药公司生产的免疫球蛋白。

这种药物是从数千份的血浆中提取出来的生物制剂，常被用于给生病的孩子们增强抵抗力。

基尔桑推测，可能是感染者献血后，血液库被污染，才导致经过注射过药物的二十几位儿童，无一例外的被感染。

不过儿童医院的感染源头是否来自免疫球蛋白，这部俄剧没有给出答案。

因为剧情改编自真实事件，真实本身就是无解的存在。

1989年苏联卡尔梅克埃利斯塔地区共有75名儿童，4名成人感染艾滋病。

本剧翻译感谢@亿万同人字幕组

然而事件的调查最终于2001年停止。

未给出答案，也并未公布肇事者的名字。

剧中报道HIV的记者被带走调查。

纸质的出版物被全部没收。

关于此的谈论被视作谣言与叛国。

如此讳莫如深的一段往事。

以至于人们仍不知当初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医院的儿童大规模感染艾滋病。

看到最后会发现，《零号病人》更像是俄罗斯影人对过往的追问。

尽管无法回溯过往悉知真相，也希望能多一个人听见遥远的哭声。

04

坦白说，如果作为悬疑剧，整部剧过于平淡，抽丝剥茧的水平仍欠些火候，或许达不到如今的8.7分。

但恰如观众所言，高分的不仅是令人怅然若失的结局，还有我们不敢直视的人心。

男主基尔桑医生将HIV感染上报给院长，可院长站在医院的角度，拒绝了送检的要求。

儿童医院的HIV彻底爆发后，小城的上层防止事态扩散，极力压制工会的询问，当地报纸上仍是一片风平浪静。

很快事态失控，由于迟迟得不到真相，普通人妖魔化了病毒，持起枪支冲进医院开始暴力驱逐患者。

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伤害的「正义行为」。

有记者将儿童医院的冲突报给了执勤的兵士，对方也做了自己角度正确的选择。

比起去受伤害的陌生儿童，他更在乎不能擅自离岗。

流行病学专家季玛花费大量功夫调查儿童医院的零号病人，他是苏联对HIV了解最深入透彻的科学家。

可当将报告呈上去去，圆桌会议并不像他所预想的那样谈论如何解决病毒，而是各个党派借此满足自己的诉求。

他们无视迫在眉睫的传染病，将头埋在沙堆里，专心搞着阴谋论。

季玛悲哀的拍桌高呼，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因为，他所了解的真相未必能解决所有问题。

可隐瞒真相，却能解决绝大部分问题。

最为反转的是，一直力主科学与真理的季玛，结局时竟然也选择了隐瞒。

他在报告中将感染的源头归结于医护不遵守卫生标准消毒，重复使用注射器。

借此获得来年的财政批款，就能够有充裕的资金防治HIV，给更多的医院更换安全的一次性注射器。

此时谎言也好，真相也罢，都不再重要。

酿成悲剧的人，并不一定是纯粹的恶。

他们只是在面对病毒时都做了自认为正确的选择。